东鸦杂货店第一百五十六章 泷月的过去(1/2)

如月冷美的眉羽透着淡淡的温和，无疑眼前的女子是美的，就如天际一侧的明月，夜色下的光亮全然聚生，她冷静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淑雅之色。

“请君少待泷月焚香净手一番。”她轻声地对着卧坐在藤椅上的鵐说道，睫毛似蝴蝶般的羽翼随着说话间也微抖起来，一脸的娴静。

“嗯”鵐知道琴师都会在弹琴前焚香，净手也是表示对琴的尊重，深知她的习性，便唤来站在一边的穷奇，幽声嘱咐着，“穷奇，点香，就拿魂香吧！”

“是，君少。”穷奇听命地点头应道。

一开始听到鵐说魂香时的泷月也略带一丝惊讶地抬起眼看向他，看到他回视过来的眼神，心中也是松缓下来，知道他是有意这么安排的，心里传过一道暖意，便回以一笑，道，“多谢君少。”

随后也跟着穷奇走进了里间去净手。

等泷月净完手后，坐立于小使已经准备好的垫子上，琴边循循燃着一注燃着青烟的魂香，眼眸中划过一道心悦的光华。

五弦月琴已放于她身前，纤细的双手轻轻拂过琴面，微翘起红唇，紫瞳尽是幽静光华，看着月琴时就好像看到了无价之宝那般怜惜。

她气沉丹田，心中一片清明之后才慢慢抚琴弹奏起来，栩栩余音萦绕在暗无殿，缓慢的节奏清虚似烟幽幽散发出来，烟声尽绕，就如此时的她那般幽静灵然，前奏缓慢不乏让人放松下来。

却不知，前奏过后，曲风徒然一转，节奏开始慢慢叠加，悠扬又带着一点凄美调子竟然犹如一幅优美悬粼的画处出现在听琴者的眼前，跟随游走在画中，身临其境让人出不来但也是旁人进不去的空间。

悠扬婉转的节奏一过，变成了一道悲伤似水慢慢变得忧伤，到了最后忧伤渐渐转为一种绝望，随而她似觉得折磨人心不够透彻，画风又转回了一记活泼欢快，但是淡淡中透着更让人悲伤的节奏，这才是属于一个冷漠杀手的琴音。

虽泷月面上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弱女子般柔美，手无缚鸡之力，弹出的曲调也是与她容颜那般软，就像一片从枝头上掉落的花瓣，柔软地掉落在人的心口，但这也是她藏于面上的面具。

真实的琴声似一道冷箭，在不经意地情况下，它会狠狠地痛击上你的心口，就连你是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因为你被她的琴音被迷惑了，以为那花瓣的柔软伤不了人，却往往最后它会席卷身上的灵气。

静静坐在上方的鵐眯着眼倾听着她的琴音，看着女子清丽的容颜，面上不施任何粉黛，面色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这般如同画中的女子全然不似几年前那个拥有一双倔强，光彩熠熠的少女。

还记得初见泷月时，年少的他在人界贫穷潦倒的未尾街遇到了那个紧紧抱着一把琴倔强地不肯松手将其被施暴的几人抢走，那是她母亲留与她的最后遗物，怎么也不能被这些见钱眼开的人抢夺走。

她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衣衫，那衣裳显得很大，将她娇小的身子笼罩在其中，隐约着可以感受到寒意渗入，那张长得稚嫩面色脏乱的小脸被寒风冻得通红，小身板也跟着瑟瑟发抖，她双手紧抱着琴被按头在雪地上，身旁的人已然打红了眼，似乎也是气急了这个眼前这个小女孩，一拳接一拳地狠狠打在瘦小的身体上。

其他人则是抢占着她手边的琴，无奈她紧抓着不放，继而被逼急了也跟着一起打踢起来，嘴上也不断谩骂着一些难听的话语。

站在拐角处的少年却是冷冷地看着，哪怕是触及到了少女投射过来的求助，依然漠着脸似看死物般那样看着少女。

最终

少女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划开带有血苍白的唇角，世态炎凉，求别人不如求自己，她猛然地用手中的琴狠狠砸向其中一个正往她肚子上踢的男子，小兽般嚎叫起来，抓狂地用手边的琴向其他人挥去。

那是鵐第一次见到她，那时候她就像一只被人逼急了小兽，雪花飘然落下，不断有风夹着雪花旋转飞舞，飘落在她的一头黑发上，糟乱狼狈地披散在肩上，破乱的衣服薄得让她瑟瑟发抖，但是尽管这样，也灭不去她眼中的被染红的紫瞳，妖媚似妖物般发出小兽的怒意。

在一场耀眼白雪，如一副水墨画站在其中的女孩不畏死亡，带着绝强眉眼，也就是因为这一眼，他才下定决心收其手下，让她变得更加耀眼魅惑。

一曲毕，琴音止。

泷月从琴音中出来的那一刹就将目光看向了不知为何意味深长看着自己的鵐，眼神似乎在看她，又不似在看她。

“君少，不知泷月弹得如何？”她忍不住问出口。

其实在琴声止时，鵐已经回过神，只不过眼神依旧紧紧看着她不放，随后幽幽地收回目光，不紧不慢地说，“音色跟音气都有所见长，这段时间看来是下了不少功夫，很好。”他丝毫不作虚假地点评着，确实其中的杀气更甚了，是一件很好的事。

“能得君少夸奖，泷月实在是开心，也是君少廖赞了。”泷月淡然一笑，谦虚地回道。

“比起当初你第一次弹琴，这已经是很值得赞许了。”他意有所指道。

“君少不说，泷月怕也是忘了起初光有一把琴却不会弹的自己了，这样说来，也是因为得了君少的提拔，才有现在的泷月啊。”泷月平静地说着，面上无波无浪，眼中更是似水般波澜不惊。

“这是你自己努力得取的，并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