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为武器第45章 离开(1/2)

人鱼是很奇怪的生物。每个人鱼群里有一只“王鱼”,剩下的都是“守卫”，然而和通常动物社会中不同的是，在身份确定下来的那一刻,王鱼的精神便入侵到所有守卫的脑中，支配他们的身体。

除了发|情期,两条王鱼无法共存，他们一见面就会打架,要么一者把一者彻底收服成为自己的守卫,要么打平纷纷离开,要么力量区分不算太明显或者胜者认为自己的守卫已经够多，再增加的话反而造成自己的负担,而把对方收为“附属王”。而附属王在他所屈服的对象面前就相当于半个守卫，两者之间不会有平等的交流。

人鱼是体外授|精的动物，他们只有一种性别，每一条人鱼都身具两种性别的性腺，但没有交|配器，只有王鱼的本体能够发|情——通常这是一种偶发事件，王鱼会在秘密的地方等待产卵，而其他的王鱼会被发|情的气味吸引过来为卵授|精。这样的一批卵将会形成一个或几个新的鱼群，新生的小人鱼中最强的几个，会成为王。

这样的状态下，一群人鱼大约有几十到几百条。然而这些身体中活跃着的只有一个灵魂——因而人鱼永远是寂寞的。若非如此，前任的千年王也不会费大力气去修建海底法阵，打造一个伪装的陆上环境。他似乎是想给自己找一个能够交流的伴侣，然而最终并没有成功。

不过，每逢千年的时候则不一样——为了“千年王”的诞生，所有的王鱼都会聚集在石宫附近，同步发|情，而他们的守卫会在这千载一逢的时刻短暂地恢复自己的意识，集体为新生的鱼卵授|精。

凯威尔诞生的时候就是处在这一大片看不到边际的兄弟中间。刚孵化的小人鱼是完全的鱼形，只知道吃，有不少弱小的兄弟就这样成了他们的口粮。在近乎疯狂的连续一年大量进食之后，幼生人鱼们集体蜕变，变成现在人身鱼尾的模样。

这时的他们还很小，但决定一生命运的时刻已经到来了。精神一旦有所松懈，就会被更强的兄弟入侵，沦为守卫——凯威尔就那样不吃不动地待着，死死地锁定着所有他能感觉到的精神波动。其中有一些离得远又足够强的小人鱼带着一部分收服的守卫渐渐离开。

越来越多的精神体联接到了他身上，凯威尔很饿，他想吃东西想得发疯，但还有几股潜伏着的力量等待着他的破绽。

不能输。他将那些已归入他控制的身体全都变成了自己的模样，海底一片金光闪闪。这果然给了对手一些威慑，有几条小王鱼逃走了，没有逃走而被他吓到的则立刻被他吞噬。

等到一切寂静下来，剩下的小人鱼全部成为他的守卫的时候，那些守在一旁的老王鱼们带着丰厚的食物游了过来。年长的王鱼们围着他，庆祝千年王的诞生，其中年纪最大的一条握着他的手为他起了名字：

“凯威尔，你叫凯威尔，我们所有人鱼的伟大的王。”

人鱼遍布各个海域，总数虽不能与人类相比，却也是十分可观的。凯威尔是人鱼历史上最强大的千年王，他直接控制着当年诞生的小人鱼的五分之一，其他的人鱼群也都奉他为主。在任何一片海，甚至任何一个人类的国家里，都能找到一条金色的人鱼，或是人鱼假扮的人类，那里面盛放着凯威尔的灵魂。

“啊，不过扮演*师的未婚妻还是第一次呢，”凯威尔指的是丽卡的事，“艾斯迪克那家伙果然很有意思。”

“你……”西尔维尔德盯着那些凯威尔，问道，“这相当于世界上有成千上万个你……虽然人鱼的魔力总量不算大，可是你们的幻术天下第一，只要你想的话，颠覆世界也……”

“唔，那种事情太无聊了。”凯威尔转过身子，拍了拍西尔维尔德的头，“人鱼是记录者，偶尔也参与游戏——掌握着的东西太多的话，可是很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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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迪克有些等不及了。

按理说，他应该在和“丽卡”结婚以后再实施换魂的行动，这样更安全，不容易被发现。然而，如果在那之前就成功地把伊丽莎的灵魂换到丽卡的身体里，那就等于他们能再举行一次婚礼。

这个想法从产生的那时开始就一次又一次地烧灼着他的心。他几乎不能思考别的事情，以至于没有发现“丽卡”的言行有些怪异，送来的“碎翼”也不过是伪造品。

“丽卡，我的小甜心，”他忍不住了，“我能单独和你说说话吗？”

“当然。”“丽卡”提起裙子向他一礼，“走吧，我的夫君。”

艾斯迪克领着“她”坐上马车，到自己家中，走进地下实验室。伊丽莎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喵喵地叫个不停，被艾斯迪克轻轻地捂上了嘴。

一进门，“丽卡”就被魔法藤捆住送上了实验台。艾斯迪克懒得进行任何解释，直接向可怜的试验体灌了一杯药剂，看着她渐渐昏迷，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灵魂转移。

伊丽莎的灵魂太弱，可是如果直接抽取出丽卡的灵魂，那么身体就会死亡，做容器的成功率会降低，只能靠灵魂与灵魂的本能争斗来得到身体的控制权。为了保证伊丽莎的胜利，艾斯迪克已经使用了各种方法来压制“丽卡”的意识——然而那并不是丽卡，而是一条人鱼，是能够同时操控千万个身体的凯威尔，就算是艾斯迪克自己以*师的意志上阵，单纯灵魂上的对决他也只能被碾压成渣渣，而本来就无争斗心的伊丽莎的意识一被转移到那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