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关山第1526章 前往铁戟城(2/2)

天灾，人祸，这是两座压在老百姓头上的大山，有时候，这人祸比天灾还要厉害十倍、百倍。

秋日的太阳还残余着几分威势，石正峰、秦舞阳骑着马行走了一阵，被晒出了一身热汗，晒得口干舌燥。

石正峰说道：“舞阳，咱们去讨碗水喝。”

石正峰、秦舞阳翻身下马，向田地里走去，那些农妇、老人看到他们俩，都有些惊讶。

石正峰拱了拱手，说道：“我们俩是过路的行人，有些口渴，想向乡亲们讨碗水喝。”

一个肤色黝黑的老汉咧着嘴巴，露出几颗残牙，说道：“好说，好说，狗儿他娘，给客人们倒碗水。”

农妇拿起瓦罐，用粗瓷大碗倒了两碗水，递给了石正峰、秦舞阳，石正峰、秦舞阳咕咚咕咚，把水喝进了肚子里，顿时感觉浑身清爽。

“谢谢老人家，谢谢大姐，”石正峰、秦舞阳连连道谢。

老汉拿着草帽扇着风，说道：“客气了，喝一碗水嘛，有什么好谢的。”

石正峰望着四周的麦田，说道：“老人家，今年是个丰收年，你们的日子一定过得红红火火。”

听了石正峰的话，老汉和农妇不仅不高兴，还满脸忧愁，唉声叹气。

石正峰问道：“怎么了？”

老汉说道：“客人有所不知，东家规定，丰年咱们得多交租子，落到咱们手里的粮食还是那么点，多收出来的粮食，全得交给东家。”

“这是什么狗屁规定！”秦舞阳义愤填膺，骂道。

农妇在旁边说道：“如果只是多交租子那还好说，现在，智大人围攻晋阳城，到处抓壮丁，狗儿他爹走了三个多月，音信全无，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公公，还有狗儿，我们三个人还得起早贪黑，收粮食，给东家交租。”

说到伤心处，农妇抽噎着，落下了眼泪，那叫做狗儿的小孩子，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上前抱着农妇，说道：“娘，别哭了，我爹走了还有我，我帮你和爷爷干活儿。”

石正峰看了看，这个农妇长得很端庄，细细端详，有几分美人姿色，只是，生活的重担过于沉重，压在了她的肩上，磨去了她的风华，磨老了她的面容。

古典小说里，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几乎个个都是美女。其实，并不是因为她们长得美，而是因为她们十指不沾阳春水，保养得好，如果也让她们风吹日晒、起早贪黑地去干农活儿，去承担家庭的重担，她们还能美得起来吗？

石正峰对老汉、农妇说道：“老人家，大姐，我们告辞了，希望你们的家人能早日平安归来，一家人和和美美，过上幸福生活。”

“借客人吉言，”老汉、农妇都笑了，饱经风霜的脸上，一层层皱纹荡漾起来。

石正峰、秦舞阳刚要走，就听见麦田里响起了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石正峰循声看去，看见一头野猪发疯似的，在麦田里横冲直撞，把那金灿灿的麦子都给糟蹋了。

“麦子，麦子，我的麦子呀！”老汉、农妇露出一副心痛的模样，在那急得直跺脚。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狗儿知道这一片麦田就是爷爷和娘的命，收不上麦子，不能给东家老爷交上租子，东家老爷会像老虎似的，吃了爷爷和娘。

为了保卫麦子，狗儿抓起一个耙子，照着那野猪就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叫：“坏东西，不许吃我们家的麦子！”